沉吟一下,郑棠点头,转身到火堆旁在一众巡卫那轻声说几句。
“成,干。”
“谢金爷。”
“金爷豪气,我等必然不拖腿。”
那边军卒高呼,气氛活络不少。
七八个军卒领着四个皂衣卫,往镇子方向去,其他人有的开始收拾行装,往断柳桥方向转移。
夜色深沉,天寒地冻,好在大家都是武者,气血升腾。
“驻守青柳镇西边的金三营出动了。”
“他们有十多人潜入青柳镇,想来一定是去截杀源江帮。”
“正常,此等试炼,谁不想争功?”
一道道讯息通过飞鸽传到湖心岛上,陶景等人面前一个个字条展开。
“此人太过浮躁,必然是要吃亏的,如此莽撞争功,不适合做营首都尉。”陶景身边,白袍道人轻语。
“毕竟是低阶武者,哪里会考虑这么多?”一旁的黑袍大妖摇摇头,轻叹道:“镇抚司中就是真正有眼界的低阶修行者太少。”
“这些皂衣卫,不会动脑子。”
这话,让其他几人点头。
不过片刻,又有飞鸽飞来,几张字条拿出。
众人看那字条,面上神色怪异。
“金三营采买两大车酒菜,又请了镇子里两位厨师,还买了十顶帐篷。”
“金三营截断山道,在断柳桥设立五层路障,两边扎营,分组驻守。”
“他们还搭了炉子。”
刚被湖水冲泡过的湖心岛,比湖岸边更清冷湿滑,哪怕是天人境,听到断柳桥那边又是酒肉又是火炉,一时间都有些失神。
陶景将字条握在掌心,摇摇头。
“歪门邪道。”
“那个,要不,我们也搞个炉子,煮茶汤酒,边聊边看?”
“这大年夜的,这般干等,着实有些冷淡了。”
……
青柳镇镇外五里断柳桥旁的山道边,一顶顶防风的帐篷搭建起来。
张远和郑棠将皂衣卫和巡卫分成三组,一组驻守巡察,一组在帐篷里休整,还有一组则是随时待命,侦查四方。
天气寒冷,又是寒夜,没谁心甘情愿的在野外驻守。
不过张远有酒菜招待,一众皂衣卫和巡卫军都乐意忙活。
说实话,这般驻守,又不算多累,还有酒肉。
这可比直接跟匪徒拼命好多了。
从镇子里归来的军卒说,那边好几队皂衣卫和巡卫已经在挨家搜查源江帮匪徒,不少地方已经在厮杀。
一夜过去,断柳桥这边安稳无事。
张远巡察了大半夜,跟从帐篷里出来的郑棠招呼一声,便钻进暖和的帐篷去休息。
其他军卒皂衣卫也都开始换班。
“别说,跟三爷混还算自在。”端起热腾腾的肉汤,一位皂衣卫低声开口。
“可不是,这次可是这些营首都尉试炼,要是想争功的,怕不是已经杀疯了。”另一边的皂衣卫接过热饼,就着熟羊肉往嘴里塞。
张远不准他们喝酒,这是镇抚司任务时候的规矩。
肉管够。
“那些家伙拿兄弟们的命为自己拼前程呢。”一位皂衣卫将雁翎刀往木架上一放,搓搓手,伸手撕一块带肉的羊骨,热气与香味混合,让他快要流口水。
“就冲着三爷这体恤兄弟们,真要需要咱拼杀,那就拼一场。”将肉汤喝尽的皂衣卫抹一把嘴上油,往一旁的帐篷里钻进入。
帐篷之中,张远将面前的纸卷全都展开,盘坐沉吟。
他的手指在地图上不断圈画。
洞月山,青柳镇,各方镇抚司队伍,还有坐镇的天人强者……
对于此地宗门帮派来说,这是一场生死杀劫。
对于镇抚司中各队的领队来说,是事关未来命运的大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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