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幕,让站在张远身旁不远的许云禾面上露出茫然。
江湖武者敬重,庐阳青虎之名响亮。
这一次同行的武者,都见识了庐阳青虎之威。
本以为张远只是当初几场血战,在江湖之中闯下名号,没想到,不只是江湖武者,张远在官场也能有此等影响。
按说,张远不过是个寻常的皂衣卫,怎么能有如此影响力?
便是一位镇抚司皂衣卫旗官,恐怕也难有此等威名吧?
这是江湖和朝堂通吃?
“诸位兄弟辛苦。”张远拱拱手。
大船从船闸过的时候,张远将腋下夹着的盒子递过去。
“这是我送你们校尉大人的。”
“于良,等回城时候,请诸位兄弟喝酒。”
盒子中,是一株大药。
盒子下,是百两纹银。
于良接过盒子,笑着道:“多谢张爷。”
船队缓缓离开船闸,向着沧澜江中行驶而去。
张远如今行事越发纯熟,可谓滴水不漏。
虽然船闸处巡检没有阻拦,没有查验货物,也没有收取过关税银,可张远也没有真正去贪便宜。
一株大药,百两纹银,不少了。
交情这种东西,并非谁占谁的便宜,而是相互便利。
水波如鳞。
一艘艘船只划破大河之上的平静。
一条条船上,所有人都看向张远。
这些行商都是寻常的商贾,便是有些本事,有点人脉,接触的层次也不会很高。
在他们眼中,张远这等既能在江湖上吃得开,又能有镇抚司背景,可以在官府体系之中如鱼得水之人,这才是真正的精英。
精英,就该是无论武道还是其他资源,都足够让人不能追及。
“往前就是沧澜江。”
“前方,是青竹帮所辖之地。”
“千禾商行与青竹帮乃是同盟,去到那边,我们商队就算是到家了。”
许云禾神色终于轻松几分。
这大半日的船队航行,不管是谁都是提心吊胆。
这一路上,谁也不敢保证满船价值数十万纹银的布匹不会有人动心。
玉娘轻轻点头。
“那我们青玉盟与千禾商行的这一次交易是不是算完成了?”
这一趟交易,只是转手,玉娘那些本钱都能赚五成以上。
一次就能赚取近三万两纹银,这等生意实在是暴利。
“那是当然,前方江心岛有我千禾商行设在青竹帮的货站,我们收集十条大船之后才会出货。”
许云禾的面上透出几分骄傲。
十条大船,运送货物价值近百万纹银。
这是千禾商行的资本。
能在江心岛建货站的商行,没有多少。
张远没有说话,只是凝神看向前方。
那水汽弥漫之地,似乎有些太过平静。
而且,那水汽中为何有丝丝血色?
就在此时,站在张远身后,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李纯罡忽然开口:“有血煞之气,前方有人交手。”
“或者说,是有一场屠杀。”
交手。
屠杀。
这两个字让张远目中闪动精光。
李纯罡的话让许云禾先是浑身一震,然后便是面色大变。
“为何不见水行旗?”
她转过头,看向身后的青袍大汉。
这位身穿青色武袍的大汉名叫郑尧,是许云禾的护卫头领,千禾商行之中老人,修为极为深厚,已经是洞明境强者。
郑尧面上神色也有些难看,沉声道:“按照规矩,商船入江,必有水行旗引路。”
“青竹帮执掌贵庐河水行旗已经数十年,从不曾出差错……”
观阅过翻浪白条记忆的张远知道什么是水行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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