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他介绍,荀况林目光落在玉娘身上,眉头一挑,口中低语:“果然姿色……”
话未说完,他看到玉娘身侧的张远,浑身一震:“是你!”
他的面色也阴沉下来。
荀况林的话让荀波涛一愣,看看张远,又看看荀况林。
“张公子,你,你与况林公子认得?”
这要是熟人,他的谋划可就不好办了。
为了这场谋划,他已经耗费百两纹银,要是就这么停下,岂不是全都打水漂?
百两纹银,他也心疼。
“也不算认得。”张远摇摇头,看向荀况林,面色淡然:“今日遇到有人借荀公子之名行不法之事,也不知真假。”
“大约,只是街市泼皮借荀公子之名吧?”
借荀公子之名,行不法之事?
包间之中众人都是面上一促。
这位荀况林公子的名声,可一向不是特别好。
荀波涛神色怪异的转头看向荀况林。
似乎,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,反而是这位镇抚司皂衣卫跟荀况林还有不小的过节?
他对荀况林的性子可是了解的很。
芝麻大的仇怨,都要记在心里。
“姓张的,别阴阳怪气。”荀况林将手中折扇一收,冷哼一声,“今日若不是你坏本公子好事,今晚本公子怎么也能——”
“镇抚司皂衣卫是吧,也不过是走狗而已,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。”荀况林面上露出不屑,沉声开口。
镇抚司镇压仙秦天下,越是强者,越是对镇抚司敬畏无比。
但总有人对镇抚司心中无敬意,特别是那些修过几天儒道,自认为是读书之人。
玉娘听到荀况林如此当面辱骂张远,面上露出一丝厌恶,低声道:“小郎,我们走吧。”
听到玉娘的话,荀况林目光转向玉娘,面上闪过一丝狠厉恶毒之色。
“表哥啊,这位薛娘子,就是你说的,凝翠舫中唱曲那个?”
凝翠舫中唱曲。
提起这段经历,玉娘瞬间面色一白。
张远握紧她的手,面上神色坦然,只是双目之中透出一丝深邃的寒光。
侮辱他张远无事,但不该辱及玉娘!
“表哥,今日正好,我那边宴席有新晋的府学博士,让这位薛娘子去唱一曲助助兴。”荀况林手中折扇指向玉娘,长笑开口。
“王成博士可是答应了,他日招我入府学。”
让玉娘去唱曲?
荀波涛面皮一抽,犹豫一下,抬头看向张远。
今日他所算计,乃是要带玉娘去云州。
只要这个皂衣卫愿意放手,花费些银钱也行。
本来他是指望荀况林出面,将这份耗费压一压,最好是不花钱就能把玉娘骗走。
现在看看,恐怕只能直接开口了。
“张公子,荀某愿出纹银三百两买下——”
荀波涛还未说,便感觉浑身一冷,一股难以压制的战栗感觉传遍全身。
立在他身侧的荀况林更是双腿打颤,站立不住。
包间之中,一道淡淡的血色浮现。
煞气!
手掌轻握着玉娘手掌的张远,双目之中透出淡漠的神光。
已经杀过十多人的他,早已凝聚出属于自己的武道煞气。
“你,你,你敢……”荀况林瞪着眼,手指着张远,好似溺水的游鱼。
荀波涛稍微比他好些,但也是浑身打摆子。
煞气激发,隐元中期以下武者若是直面,都会心神震荡,不能自持,轻则神魂受创,重则气血衰败,气尽而亡。
不管是荀波涛还是荀况林,都没有此等修为,被煞气侵袭,片刻就会神魂碎裂而死。
敢对玉娘不敬,此二人已经有取死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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