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远不是愿意亲力亲为,而是他要完全熟悉这个身份。
他需要对所有事情了如指掌,才敢放权。
“这些都是小事。”
陆钧面上神色缓缓化为郑重,沉声道:“镇天司掌握在手,你才能真正算是掌控大秦镇抚司。”
镇抚司中虽然有黑甲,有皂衣武卫,可毕竟实力有限。
镇抚司中真正精锐,是镇天司。
玄甲卫,还有镇神卫,夜游卫,再到镇天司中四堂。
张远点点头。
“我带你去镇天司秘地。”陆钧招招手,领着张远往镇抚司后堂方向走去。
穿过一道道门庭,直到一座偏僻院落。
踏入院落,张远面上露出一丝惊异。
这里,分明是充满了大道本源之力。
“感觉到了?”
陆钧面上露出几分笑意。
“当年皇城镇压一半洪荒本源。”
“镇天司的秘地,就在这本源之地。”
“也就是说,要灭镇天司,先灭洪荒本源。”
陆钧的面上全是倨傲。
脚步前行,两人身前层层幻境变化。
到前行百步之后,两人身周已经被无尽的玉白雾气裹住。
这竟然是浓郁成为水珠一般的混沌之气。
当初张远一颗混沌珠子就搅动皇城风雨,此时这镇天司的秘地之中,本源凝聚,虽然不是混沌珠子也差不了多少了。
陆钧走到前方,一块不大的石台上,放着一卷展开的明黄卷轴。
“你来看。”
陆钧出声。
张远走上前,目光落在这卷轴上。
卷轴之上密密麻麻的人名。
前方位置,许多人名都已经灰暗,越往后,则越是人名闪烁金光。
“这里的人名都与洪荒天地本源牵连,已经陨落,或者是离开洪荒者,姓名化为灰暗。”
“其他活着的人,本源之力越强,名字上的金光越是厚重。”
陆钧伸手指向卷。
张远目光落在卷轴后方名字上,目中闪烁精亮。
青龙,张居正。
白虎,关长云。
朱雀,徐成。
玄武,谢玄。
一代代四堂堂主,副堂主的名字,还有那些修为强横,名字上金光缭绕之人,一切都展露在张远面前。
“康国公谢玄是玄武?”
“他不是退隐多年了吗?”
张远轻声开口。
“玄武守皇城,陛下需要时候,他自然会出现。”
陆钧淡淡说道。
陛下。
镇天司也好,镇抚司也罢,不可能真正完全掌握在指挥使一人手上。
其实这镇天司中四位堂主,就没有一人是镇抚司司首能掌控。
除了四位堂主,剩下人,也有很多身份特殊。
“看到了吧,我是有陛下站在后面,才能勉强压住镇天司的人。”
“你,”陆钧轻笑,“连皇孙都要借你之力。”
言下之意,你张远可无处借力。
何止无处借力。
如今大秦看似强横无比,其实内外都是困局。
九洲因为元康帝以身化鼎镇压始皇帝而本源大盛,可这等强横的天地之力,皇孙嬴元辰还不能圆转掌控。
也就意味着,九洲被真正强者窥测觊觎的话,皇孙也无力镇压。
始皇帝被镇压,关长云调动万域战场亿万兵马,如今多少异族观望,多少战侯不听调令。
这一切,都需要张远来压制。
张远现在麾下黑骑战力可以,但并无许多镇压各方的顶尖强者。
镇天司中供奉,副堂主,都是真正的强者,只要他们能臣服,张远手上就不缺人了。
“我知道怎么做了。”
张远轻轻点头。
陆钧哈哈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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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秦元康一百三十九年正月,兵部侍郎,代尚书王明阳,禀奏请监国皇孙更换国号。
此奏章一上,立时掀起无尽巨浪。
礼部天官王安之,领数十位礼部官员,将兵部衙门堵住,要问王明阳是何居心。
王明阳不但不理,还派人请镇抚司出动,将那些礼部官员全都驱赶出兵部衙门外广场。
礼部与兵部之争,轰动皇城。
之后元宵大典,王明阳重提此事,枢密使李景堂出言反对,被王明阳反驳无言以对。
李景堂当场向皇孙告老,言自己无能为大秦出力。
原本这种局面,皇孙只要出言宽慰,再各打五十大板,事情就算过去。
可皇孙竟然直接准了李景堂的告老。
参知政事,枢密使,这是代国相之位,乃是满朝文武之首。
就算如今朝堂无相,以六部为尊,枢密使职权被架空,可堂堂正二品,百官之首,这等直白准其辞官,顿时激起万重巨浪。
礼部,吏部,兵部,工部,皇城各衙门,数以百计的官员告老。
九洲之地,许多镇守金殿,各处郡府,都有奏折上书。
有的是劝谏,有的是禀奏,都是有意以告老之名,抗争告老之事。
最终,皇孙嬴元辰妥协,枢密使李景堂重回朝堂,其他告老官员,一律劝慰。
国号之事,也暂且搁置。
监国皇孙在与一众臣子之间的争锋之中,落入下风。
“到底是年轻人啊……”
皇城,一座楼阁之上,几位身穿青色官袍的四五品文官围坐,面前佳肴摆上,都是满脸笑意。
李景堂重回枢密,代表原元康朝的官员依然掌控朝局。
王明阳的试探,其实就是皇孙的试探。
“明日,我等再去朝上,上书将王明阳罢免。”
“下一步,呵呵……”
说话的四品文官笑容还在脸上,却已经缓缓僵住。
一队身穿黑甲的身影,从走廊上大步而来。
“大秦镇抚司办案,无关人等退避。”
“吏部侍郎曹迁,你的事犯了。”
(大A,别上天台啊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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