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院周围,那些青袍儒生看着那淡黄书卷,面上都露出激动神色。
直接征辟云台先生为镇守金殿儒道祭学,这是一步登天。
阳天洲是上三洲,入此等地为一洲祭学,大事可为。
立在石阶前的左丘韧面上神色平静。
他明白门下弟子心思。
可是阳天洲祭学,是那么好任的吗?
阳天洲乃是上三洲,又是仙道宗门密布。
此等地方,儒道传承艰难。
“知我罪我,唯其春秋,此去阳天洲,左丘当死而后已。”
左丘韧低叹一声,上前一步,双手将那书卷接住。
腾洲,广陵府。
府衙之前,一队战骑飞奔而至。
“奉新亭侯之令,见判官陈鸿。”
领队军将一声高喝,战骑直入府衙。
府衙周围,不少人面上露出惊异之色。
“新亭侯张远?执掌阳天洲那位?”
“当年是听说陈鸿判官与新亭侯有关系,可后来数年未见联系,新亭侯离开腾洲又再未归来……”
一众府衙中的官吏相互看看。
陈鸿此人有才,只是恃才傲物,在府衙中并不怎么受待见。
特别是与知府意见不合,这几年收到不少压制。
片刻之后,府衙之中,消息传出。
阳天洲立镇守金殿,新亭侯举荐,镇守使亲书,征辟陈鸿为镇守金殿掌军司马,从四品文官武事。
梁洲,溧阳府。
府城之外,雨落山。
知府领着数道身影,快步登山。
“雨落山以雨打芭蕉闻名,余公隐居于此,常听此音。”
“请看,那就是余公所居之庐。”
知府出声介绍,看向前方草庐,面上全是羡慕与感慨。
谁能想退居此地三十余年的前吏部侍郎余谦,竟然会在沉寂这么多年后再被征辟。
吏部尚书司马清光推举,阳天洲镇守使嬴元辰亲书拜帖,请余谦到阳天洲任从四品通政使。
前方,茅屋之前,衣衫整齐的青须老者面容整肃。
皇孙的拜帖来之前,他已经收到了司马清光的亲笔信。
司马清光虽然归属五皇子一脉,但公私分明。
阳天洲需要行事稳重,刚正不阿之人,能以大道破邪祟,能自身守正。
在仙道之地,可以儒道压之。
司马清光第一个推举的,就是辞官隐居三十年的余谦。
陈洲。
远隔阳天洲三十万里外的木萍乡。
乡野之间,孩童嬉闹,道旁百姓耕种,采摘,一片祥和。
“王乡正,有客来寻你。”
两个青袍小吏领着几个身穿锦袍的青年,走在道旁,看到挽着裤腿插秧的老者,高声开口。
“县城往这木萍乡当真难走,哎,这一路上腿脚酸疼啊……”小吏话语之中,带着几分哀怨。
同来的青年,当头之人摆摆手,身后人拿出一锭大银递过去。
两个小吏笑眯眯接过银钱,刚准备开口谢,就见那当先青年也不脱鞋袜,就将衣袍撩起,跨入泥水田中。
周围百姓看到,都是笑。
两个小吏也是笑。
那挽着裤腿的老者也是笑。
青年走到老者身前,弯腰躬身:“阳天洲镇守使嬴元辰,见过明阳老先生。”
“元辰年轻才浅,掌一洲之地力不从心,特从阳天洲来,请明阳先生入阳天洲,为金殿布政使,掌阳天洲政事。”
皇城,工部尚书杜如晦府邸。
杜如晦,司马清光,还有几位身穿紫色袍服的官员端坐。
几人手上,一张张纸页相互传递。
转过一圈,纸页到杜如晦手上,他掌心一团金色火焰升腾,将纸页全都燃尽。
“左丘韧此人没什么大本事,就是沾了传承正统,春秋儒道不少人对其马首是瞻。”司马清光面上神色平静,看向大堂之外,“他到阳天洲,春秋儒道会有不少人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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