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，方代雪请假，她约了中介朋友看房子。
看的房子离公司很近，坐几站地铁就到了。
兜兜转转等签约租房合同时，方代雪才知道房子的主人是张正男。
两人面面相觑。
“你在这还有房子啊。”问完又觉得挺傻的，张正男家又不是她家，买套市中心的房子应该是简简单单。
张正男把冰饮料递给她，大中午的赶过来，流了一身的汗，咕咚喝完半瓶冰水，“嗯，父母买给我的婚房。”
方代雪：“..........”
这房子方代雪一眼看中，并不止环境位置好的原因，还有装修布局她都很喜欢，“你自己装修的吗？”
“没，承包给了装修公司，不过是拿我设计稿装的。”他看了眼她的手，又将瓶子拧开才递给她。
方代雪唔了一声，接过饮料，开始假模假样地参观了起来，“那你怎么拿来出租呀，不怕人家把你新房住的脏脏的。”
张正男挑了挑眉毛，眼含笑意，“这不是还没老婆吗，放着可惜了。再说了，你应该不会把我的婚房搞得脏兮兮吧。”
方代雪尴尬地笑了笑，现在到有些犹豫。
张正男看了她一眼，似乎明白她心里所想。
他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，“放心，我们虽然是朋友，但租金照收不误，只能给你打个88折。”
方代雪笑，心里松了口气，“好呀，我待会就把钱转你。”
“行。”张正男抱起小狗，摇了摇，“快快？”
快快也似乎格外喜欢张正男，很配合他的戏耍。
“对了，你怎么会想着搬出来住？”张正男把快快放下，抬头看方代雪，这里租金贵，一般上班族不会想着出来租房子。
“跟我爸吵架了。”昨晚她手机里有无数个方大春打的电话，但她都没接。
“哦。”张正男拖长尾音，“我还以为你觉得有新人要住进来，碍眼呢。”
方代雪：“...........”
“跟他们没关系。”
张正男笑，似笑非笑，看了眼手表，“吃饭了吗？走，我请你吃饭。”
这边餐饮很多，皆是高档餐厅，张正男轻车熟路，很快找到一家餐厅。
餐厅环境不错，典型意大利风格的餐厅，装修格调舒适宜人。
酱猪蹄、三鲜锅贴、辣炒蛤蜊、海鲜卤面、排骨米饭......张正男一骨碌报出来。
方代雪：“.........”她仿佛透过他看见张思雅在点菜。
“你要加什么。”他把菜单递给她。
方代雪摆手，“够了。”这么多菜都够四个人吃了。
等菜的过程中，方代雪在跟中介朋友聊天，朋友引见完张正男，又来了其他客户看房子就先走了。
“我朋友说吃完饭后把合同带过来。”她抬头看他。
张正男回没问题。
两人都笑了笑，买卖一拍即合。
菜上的很快，一桌子菜，方代雪觉得海鲜卤面挺不错，汤是浓稠的，面又很劲道。
张正男则对排骨饭更感兴趣些，两人吃的挺开心，到最后快结束时，有人拍了拍张正男的肩膀。
“舅舅。”张正男惊讶，脱口喊道。
方代雪抬头，目光在那一刹那冻住了，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，手中的勺子掉落在地，啪的一声。
“代雪。”张正男疑惑地看着她。
黑衣男子也看了过去，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，“小美女，好久不见。”此人四十五岁左右，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，大大的双眼皮，浓浓的眉毛，因上了年纪皮肤有些褶子。
身后的程丁也笑了笑。
方代雪僵在那，久久没动，她感觉自己全身在发抖，嗓子被倒了火碳一样堵得发慌，烧着旺火。午夜那些摆脱不了得僵梦，仿佛在此刻活脱脱地跳了出来。
张正男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转，眸光微暗，“舅舅，你认识？”
程谨明笑，眼底流露出宠溺之色，“自然。不过小美女看见我好像不太开心，可真伤我心呀。”
方代雪噌地站起身，无法控制地喊出口，“你住口！”身体也同样不受控制一般，仍在颤抖。
周围的吃客都看了过来，好奇地打量着。
“代雪。”张正男起身握住她的手，“你冷静点。”
方代雪感受到那双手的热度，身体慢慢冷静下来。
“舅舅，要不你先去吃饭。”张正男看了眼方代雪，又看了眼程谨明，说出自己的提议。
程谨明轻笑，“行，你们好好用餐，等小美女冷静下来再聊。”深深地看了眼方代雪，带着程丁走了。
人走后，方代雪仍在颤抖，脸色苍白。
张正男注视她一会，将人带进怀里，“别害怕，他已经走了。”
程谨明刚那亲热的招呼用语和看猎物一样的眼神，都让张正男感到不寻常，他垂下眸子，轻轻拍了拍方代雪。
程谨明只是张含蓓的舅舅，并不是他的舅舅，他跟着喊，事实上两人并没有很熟。
他感到方代雪身体仍在轻微颤动，将人又搂得紧了些。
很长很长一段时间，方代雪从他怀里出来，整个人缓过来不少，“谢谢。”
张正男看她，脸终于没那么白了，但整个人还在恍惚，“没事。”
方代雪沉默地躲避他的目光，拿起桌上的茶慢慢压了一口。
最终张正男还是选择什么都没问。
.......
夜晚，窗外夜色朦胧，方代雪站在落地窗前俯视这个城市的夜景。
那一幕幕恶心的画面让她想吐。
污言秽语，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......
额角冒出冷汗，方代雪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。
窗外的夜色更漆黑，方代雪久久站在那仿佛也被卷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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