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峻宁看了她一会,良久之后开口,“你要做对不起我的事吗?”
她低下头,眼睛看着地面。
头垂得很低,声音也低了很多,“我是说如果,如果我那样的话,你会怎么做?”
“别人的话,我定不会原谅,你的话。”说此,他停顿了几秒,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他说的是事实,他对于她,还摸不清自己的底线在哪,又或者,可能是无底线。
方代雪胸中有强烈的鼓跳声,一下一下的,震得她发聩。
“所以别做对不起我的事,不然我会很为难。”他低头看着她头顶的发旋,伸手将她拥进怀里,口气半是哀求,半是警告。
方代雪听着,将头埋得更近些,用力地听着他的心跳声,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。
这一刻,她情绪破防,差点要宣之于口,不管不顾地将一切宣之于口。
.................什么都不想管了...............
而,很长一会,她闷闷地回应,“嗯。”
喻峻宁揉着她的脑袋,温声道:“好了,我们该下楼了。”
手机是市面上刚出来的最新机子,喻峻宁给她插上卡,将漂亮崭新的新手机递给她。
之前那个摔碎的手机被喻峻宁丢进垃圾桶。
“以后别拿手机发脾气,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打电话。”他说。
方代雪玩着新手机,没接话。
新手机功能比旧手机还多,她将以前的数据进行备份。
又换了个新壁纸和新锁屏。
喻峻宁瞧了她的新壁纸一眼,全白的,只有中间有几笔寥寥的简笔画,看不清画的是什么。
“那画的是什么?”他问。
“一个人。”方代雪说。
人?他凑近看了下,确实是一个人,准确来说是个女人,因为身上的轮廓明显。
“你不觉得胸画小了些吗?”他说。
方代雪:“.................”
___________“没觉得,刚刚好。”
“可你的比她的大多了。”
他这番话说的不紧不慢,像是聊今天的天气一样。
她知道喻峻宁对她的胸还挺执着,称得上是极其喜爱吧。
换做平日,她可能会害羞,可能会呛回去,可今天她实在没那个心情。
“谢谢,你的也很大。”她同样不紧不慢,平平静静。
喻峻宁一噎,瞟了她一眼,幽幽道: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两个人至此终了话题,直至阿姨端着菜走了过来,由于下午那个意外,阿姨现在变得不敢多说什么,只安静的摆菜,分房睡的事情自然也没提。
吃饭时,喻峻宁提到他们已经领证了,要一家人一起吃个饭。
领证的事情喻章坤在他们去民政局第二天就知道了,冲喻峻宁发了好大一通火,而当喻峻宁告诉他要做爷爷时,喻章坤才没那么激动,但仍是很不满。
说了喻峻宁好多,同样也说了方代雪不少不好,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家境,学识..............这些。
甚至还有其母留子的想法,当然只是隐晦的表示,见喻峻宁沉下脸,才没敢多说。
喻峻宁也知道他一时半会消不气,索性不出现在他面前,待他消气了再说。
或许等真正见到孩子,他才会消气吧,喻峻宁是这样想的。
他看着方代雪问道:“对了,管家跟我说你爸请了好多天假,他有跟你说他去哪了吗?”
自他提到要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时,方代雪就在出神,现在听到这,更是吓一大跳。
“他.................他好像回老家了。”
他们老家离这里比较远,在乡下,做火车大概四五个小时。
“好像?”喻峻宁抓住敏感词,看着她,“意思是这么多天,你也不知道他去哪了?”
方大春很少有事外出,而且是一连这么多天,他心中自然有疑惑,但面上不显。
手机就在桌边,他拿起手机,准备给方大春打个电话。
方代雪慌忙按住他的手,说道:“先,先吃饭吧,晚点我给他打电话。”
喻峻宁眼睛在她脸上扫视了一圈,笑着,“不急,我也好久没跟春叔说话了。”手拨开了她的手。
方代雪还要说什么,喻峻宁伸手按住她的唇,“嘘!”
他拨动了那个号码,眼睛却是盯着方代雪的,而方代雪的脸则是,越来越白,接近透明。
手机铃声唱了好一会,才被接起,“喂?”
一个陌生的声音,不是方大春本人,喻峻宁拿开手机看了下号码,“你谁?”他问。
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,喻峻宁收了目光,停了几秒,答道:“知道了,那等会麻烦你提醒他回电话。”
听此,方代雪软下身体,整个人如劫后余生般,卸下卸了下来。
“你爸不在,接电话的人说他出去了。”喻峻宁仍在打量她,但语气是温和的。
方代雪坐好,面目一点一点恢复自然,点头表示知道。
“你刚才好像很紧张。”他说。
“没有啊,我是怕,怕....................”
方代雪说了半天,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,喻峻宁却没再纠结,示意她吃饭。
阿姨将最后一道排骨莲藕汤端了上来,他伸手给方代雪舀了一些,方代雪最近挺爱喝汤。
每次给她舀的汤都能喝的一滴不剩。
他将汤碗推到她面前,抬了抬下巴,示意她尝几口。
阿姨的手艺依旧发挥稳定,汤不咸不淡,保留了骨头,莲藕的原味,醇香。
莲藕顿成泥的那种,方代雪一口咬下去,丝毫不硬乎,“你也尝尝,很好喝。”她说。
喻峻宁也跟着喝了一碗,饭后,他还有点公事处理,先上了楼。
深夜。
阿姨在房间整理被子,转头,不妨看见喻峻宁进来,顾不上手中的被子,迎了上去,“先生,你来了。”
喻峻宁解下外套,随意丢在沙发上,目光扫视了一圈,“她呢?”
这个她,不言而喻,指的是谁。
阿姨看了眼那被丢在沙发上的外套,不知想起了什么,面红耳热,低头答道,“在浴室,刚进去。”
喻峻宁没再问,抬手示意她出去,自己进了内室。
浴室,暖光灯照在洁白的地板上,方代雪站在花洒下,水声沥沥,雾气环绕了一圈,整个浴室如同仙境一般。
衣裙,内衣脱在一旁的编制的格子篮子里。
小小的衣片,带着蕾丝。
浴室门被推开,方代雪先是睁眸微怔,随即拿手挡住自己的身体,脸上是又羞又恼。
喻峻宁立在门口,无声地看着。
“你快出去。”她随手抓起一件衣物扔向他,脑中全是空白,太羞耻了,虽然两人有过无数次裸露相对,可是在如此明亮的灯光下,他还是衣衫完好的,只有她衣不蔽体。
这种认知让她更加羞耻。
这种羞耻几乎搅得她不知所措。
喻峻宁接过她手中抛过来的衣服,不经意地扫了眼,嘴角露出一抹笑意,蕾丝胸衣,“你这是干嘛?我可穿不了这个。”
方代雪简直气晕了,“你快出去.....................”
话刚说完,眼前明亮一黑,紧接着,她的唇瓣被人含住,带着迫切,急促。
方代雪记起这房间还有其他人,不由推开他,小声道:“阿姨还在。”
喻峻宁拿开她的手,安抚道:“被我打发走了,别担心。”
他再次迫不及待地吻向她。
没过多久,浴室传来一阵呜咽,闷哼声。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两小时后,两人皆躺在被子里,喻峻宁一手拦着她的腰,一手摸着她的脸。
两人聊着天,同天底下所有亲密爱人一样。
“孩子叫什么好?”他问,手下是细腻光滑的肌肤,让他流连不已。
她这张脸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,每样都好。
皮肤白皙,清透,五官妍丽而有带着点距离,身材则是性感,多媚。
脱脱一个尤物。
方代雪没有想过给孩子取什么名字,自然答不上来。
喻峻宁也没在意,他问,“喻非?这个名字咋样。”
喻非?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“有啥意义吗?”她问。
很多父母给孩子取名字,皆有意义,乘载着父母的希望或者是祝福。
喻非,她实在想不出有啥意义,祝福,听上去就很普通的一个名字。
难道,,,,,,难道是非池中之物的意思。
这倒是能理解,他肯定希望他的儿子,女儿能继承他的事业,他的公司。
岂料,喻峻宁说没啥意义,简单就好,希望他的人生和他的名字一样简单。
这倒是方代雪有点刮目相看,她以为喻峻宁必定对孩子承载着极重的期望。
然而这也正是她所想的。
不奢她的孩子大富大贵,只求平安,简单,快乐。
两人的不谋而合,让话题更加沉入了一些,猜测肚子里的宝宝是儿子,女儿之类的。
不管男孩,女孩,他都喜欢,喻峻宁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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