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琼独自在北境养伤,心里记挂着京都的盛弘砚,却有心无力。
耿宽同样悬心,等了数日,终于有沈明谦的亲笔信传来,他刚一看完就拿过去给吴琼。
和他分享了信里有关盛弘砚的内容。
“太子倒台了?”
吴琼万万没想到这件事还真有这么大的威力。
“我想回京了。”
多亏了那老郎中的草药,加上盛弘砚给他留的一些宫里上好的金疮药。
他如今伤势已然大好了。
“这冰天雪地,你这个时候回去,身体受不住啊。”
耿宽看着他还发白的嘴唇,劝道。
“不行,我实在是躺不住了。”
吴琼在客栈几日,感觉自己身处上闲的都要发霉了。
好容易可以行动了,他还真想立刻就回到京都去。
“大理寺那边的调令也已经发过来了,胡寺正明言北境这便不需要我再探,伤好了就可以回去。”
“可你现在这伤不是还没好呢吗?”
耿宽也是个爱才之人,吴琼这样聪明勇敢的晚辈在他看来格外值得珍惜。
他可不想让他在进京路上再出什么危险。
到时候宣王知道了也不能原谅他。
宣王可是很在乎这位吴少卿呢。
“再养三日吧,三日过后,若你身子骨利落些,我派人送你回去。”
吴琼便不再推辞,人家耿将军也是为了他好。
“吴少卿,这里有的信。”
客栈伙计这几日也都认识了这位京都来的少卿,全都称呼他为吴少卿。
尤其其中一个年岁不大的伙计,还爱和他聊天。
就喜欢听他说一些探案时候发生的新鲜事。
几天下来,已经是吴琼的迷弟了。
正是他送来的信。
吴琼一看信笺样式和上面的字迹,就知道是蔺音心寄来的。
急忙兴致冲冲地打开。
蔺音心从盛弘砚那里知道了吴琼住得客栈,很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。
他不在京都她可是无聊的很。
信里除了问归京时间,还和他讲了一些大理寺近来发生的新鲜事。
卫言也很是想他,他不在,两人去春庆楼吃饭的次数都少了。
朝局变动,蔺音心只是浅浅一提,她与吴琼算是同僚,也算私交朋友。
京都局势诡谲,纷争日盛,他远在北境,他也不想让他跟着担心。
吴琼收起蔺音心的亲笔信,心里熨帖,他也很想念他们。
虽然只分别了数日,但在吴琼看来好像已经分别很久了一样。
他打定主意,三日之后一定要动身。
耿宽也猜到自己拦不住他,索性把要带给沈明谦的东西都准备好。
让吴琼到时都一起捎着。
还安排好了和吴琼一起上路了,护送他回京的人。
吴琼记下耿宽的厚恩,与他正式辞别,虽只接触认识了不到一个月。
但耿宽身上那种重情义,有豪气,武力又极强的性子和能力都给他带来太深的震撼。
他天生就是北境那种骁勇又正直的侠义之人。
吴琼在京都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豪爽的人,已将耿宽视作尊重的前辈。
“有机会再来北境,或许哪日我们收复了北坞,不必再打仗的时候,我还会随将军去京都呢。”
耿宽知道经此一别,他们大概是很难再见面了。
粗犷的心中也不觉涌出一阵伤感。
“一定!到时我请耿将军去京都最好的酒楼吃酒!”
吴琼却是满怀希望,将这话听了进去。
“好了,快出发吧,趁着中午走,外面没那么冷,记得快到晚上就去住客栈。”
耿宽反复叮嘱,他还是担心他的身体。
“到了京都立即给我传信。”
“耿将军放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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赶到京都时,一切似乎都没变,可又好像变了很多。
吴琼自打进了城门,就一直透过车窗打量周遭。
因为在刺骨寒冷的北境带了那么长时间,他来到京都后竟然觉得不是那么冷了。
身上当穿着在北境时盛弘砚给他买的貂皮大衣,在车里反倒热得出了点汗。
蔺音心一听说吴琼回来,立刻坐车马跑去吴府看他。
结果来早了,吴琼还没到家呢。
学堂吴先生也等儿子回家。
他们都不知道吴琼受伤的事,在大家看来吴琼就是安然无恙地完成了大理寺的任务。
正常回家而已。左右是坐着等,也没什么事。
吴先生竟然开始考起蔺音心的功课来。
给蔺音心吓一跳,在家里不用被蔺伯考,怎么出来还得被学堂先生考。
她可真不容易。
吴夫人在一旁赶紧制止,“人家蔺姑娘好容易来一趟,你就是这么招待的啊。”
蔺音心感激地看了她一眼。
恩人。
吴琼和他爹的性子实在是像,他爹是在学问上较真,他是在探案上较真。
不过他们这样的人,蔺音心吐槽归吐槽,对他们却是很敬佩。
如果大燕多一些这种较真的人,是不是朝堂气象就会更加清明呢?
起码皇上信奉的什么天书祥瑞之类的就不会一直发生。
大臣们不断上演这样的戏码不就是为了讨皇上的欢心吗?
起码她敢确定吴先生和吴琼都不会参与到那些无聊的事里面。
“公子回来了!”
门人总算来报,等在屋里的人全都急急奔出去迎接他。
吴琼走进正院,但脚步却很是缓慢。
他已经是以很慢的速度在赶路了,路程中间还歇了许多次。
但毕竟身体还没恢复好,舟车劳顿使他被就疲弱的身上没什么力气。
强撑着回家,吴氏夫妇开心上前一把抱住儿子。
蔺音心等在他们后面,自打吴琼走进来之后,她就觉察出不对劲来。
“儿子,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。”
进屋后,吴夫人缓过神来,心疼问道。
“母亲,没什么事,就是我舟车劳顿,赶路有些累。”
说着,他转向蔺音心,很是开心地笑道:
“你怎么来了。多日不见,又长高了些。”
蔺音心忘了自己还在长个子的时候,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习惯。
她外壳虽然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,但芯子的却是个二十二岁的大姑娘。
长个儿这种事离她有些太遥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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