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音心就这么直白地抱着盛弘砚,把蔺功吓得顿时出了一身冷汗。
盛弘砚倒是一副挺享受的样子,他以为只蔺音心自己来了,不想他家大哥也跟着一起。
“哎呦,哎呦呦。”
小金子也懵了,不过他的反应不是把蔺音心和盛弘砚分开。
而是抬手一把遮住蔺功的眼睛。
不敢看的咱们还是别看了。
盛弘砚瞧蔺音心哭得这么伤感,还一个劲地后悔,怕她哭坏了身子,等了一小会儿还是把她从扶开。
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你。”
蔺音心泪眼婆娑,吐出一个字。
“我?我没事,这不是好好的?”
“他。”
蔺音心又扁着嘴指了指不远处从指缝里默默偷看的小金子。
“金子,你惹蔺姑娘不开心了?”
盛弘砚脸色一冷,难道是金子这嘴多说了什么?
小金子疯狂摆手:我可什么也没说啊。
“他说陛下旨意下来了。”
蔺音心根本就不想面对盛弘砚被贬为庶民这个事实,说出这句话都格外费力。
“父皇是给了太子和太傅一天时间,旨意下到了东宫。”
盛弘砚嘴角一咧,两手随意插在胸前,老神在在地看着她。
这姑娘是小道消息听茬了吧?
蔺音心:?
“不是给你的旨意?”
“不是。”
盛弘砚更想笑了。
他还真没猜错。
蔺音心“嗖”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,急急后退两步,三两下抹去挂在脸上的泪花。
误会了。
“不哭了?”
盛弘砚没动,还是那一副悠闲打量她的样子。
蔺音心:......
丢死人了!
“小妹!你太逾矩了!”
蔺功瞧这两人可算是分开了,上去呵斥道。
要不是他亲眼所见,还真不敢信自己小妹胆子这么大,对皇子还动手动脚的。
“殿下见谅,小妹急急拉臣进宫,也是担心殿下,多有冲撞还望殿下见谅。”
“哦,你担心我?”
盛弘砚也不答蔺功的话,轻轻挑眉直接问蔺音心。
“对啊,那么明显你看不出来?”
蔺音心没好气回道。
她现在回过神来都开始费解了,自己刚才怎么急成那个样子。
早知道多问一句了。
蔺功一把挡在她跟前,完了完了,不但占人家便宜,还敢和人家这么说话。
“殿下......”
“好啦,蔺公子放心,我了解你家小妹,不会生气,二位请进来说吧。”
盛弘砚抿嘴莞尔,走到蔺音心跟前确定道:
“放心吧,我好得很。”
蔺音心垂眸跟着他进殿内,还没从丢人的气氛中缓过来。
不过她也不是那般扭扭捏捏的人,进去坐下后,很快就淡定下来,与盛弘砚问起自己心中的忧虑。
盛弘砚对她自然不会隐瞒,将在大内发生的都告诉了她。
蔺音心冷哼一声,对皇上的处理结果一点都不感到意外。
前世就是这样,贞和帝对太子多有偏爱。
那时沈家虽未参与党争,她却也清楚父亲有多不喜太子。
草包一个,狡诈奸人罢了。
“太子如何暂且搁置,就是他若想逃责,定会让你来背这个锅,不能让他得逞。”
蔺音心恢复了往常的冷静,冷静分析着。
盛弘砚嘴角又浮起一抹淡笑。
她又在担心他了。
小金子把自己主子那点反应全看在眼里。
危险在即,殿下竟还能笑得出来,这姑娘的威力真大啊。
“他在殿上的说辞,我皆可找到反驳的证据,不怕被他摆布。”
说起太子,盛弘砚也沉静下来,眸中寒意逼人。
平时他对太子客气,与他无甚来往,不代表就怕了他。
“能不能提前做点什么,太子有一天时间,我们也有。”
蔺音心虽确认了盛弘砚目前的安危,可她还是担心危险会在明天降临。
“已经在做了。”
盛弘砚带她进了书房,桌面上铺开来,几张纸上密密列着他写的字。
“这是?”
“左边是太子的罪状,右边是我的辩白。”
盛弘砚笑道,
“还要多谢令尊,太子那里打算给我安什么名头,全赖首辅大人告知。”
蔺功正义感早就堆积胸前,听完宣王的话恨不能自己冲到殿前替他辩解几句。
“殿下放心,父亲出手,必不使太子的污蔑得逞。”
他拱手坚定道。
蔺音心跟着点头:“就是,父亲出马,绝对没问题。”
她完全相信蔺问渠的能力,何况盛弘砚也是个聪明人。
一定不会做懦弱的鱼肉任人宰割。
“殿下,毅王殿下来了。”
仆从来禀,盛弘寅突然来至,蔺音心和他不熟,想着自己出现在这里也不方便,打算先退下。
“无妨,我三哥人很好,大家正好一起。”
他对盛弘寅没什么防备心,大家都是担心他,一起说不定还能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呢。
“六弟这里有客人?”
说话间,几人就回了正殿,盛弘寅一看他身后跟着的两个陌生男女,有点意外。
“三哥,这是蔺阁老家的大公子和小女儿。”
盛弘砚笑着与他介绍。
盛弘寅心里暗暗吃了一惊,面上却是不显,很是热情地笑着与他二人打招呼。
蔺功和蔺音心则齐齐行了大礼。
“早听闻蔺家一门出俊杰,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,二位快免礼请坐。”
“六弟,我着人去太子那里打听,冯勉已然找人去了,明日朝堂上他自有一番说辞。”
毅王手里握着太子与黑市交易的把柄,这一局若扳不倒太子,以后再想让他下台就是难上加难。
所以太打算把白老四推出去,用让他亲自去作证,想必太子再无法辩驳。
“我找了与太子交易的灵台山黑市的人,他手上有太子买粮的铁证。”
“白老四?”
盛弘砚再次说起这个熟悉的名字,自己都觉得有点陌生。
太子的粮草是从黑市得来不假,可他们一直找不到是哪个黑市。
毅王这么一说,竟又是老熟人。
“你知道他?”
盛弘寅明知故问。
“是啊,之前与他颇有些渊源,三哥怎么找到他身上?”
“说来也巧,我早先接到父皇旨意后本打算什么都不插手,可我母家舅舅恰好是商贾人家,与商船多有来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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